命運被孔先生算定




余引之歸。告母。母曰。善待之。試其數。纖悉皆驗。余遂起讀書之念。謀之表兄沈稱。言郁海谷先生。在沈友夫家開館。我送汝寄學甚便。余遂禮郁為師。

「開館」就是教私塾。了凡先生引導孔先生回家,並告訴母親。

母親說:「好好招待他,並試試他算得靈不靈?」一試,果然很靈。 因此,他對孔先生的推算就有信心,也生起讀書的念頭。於是跟他的表兄商量,到郁海谷先生那裡寄學,了凡先生就拜郁先生為師。

孔為余起數。縣考童生當十四名。府考七十一名。提學考第九名。 明年赴考。三處名數皆合。復為卜終身休咎。言某年考第幾名。某年當補廩。某年當貢。貢後某年當選四川一大尹。在任三年半。即宜告歸。五十三歲八月十四日丑時。當終於正寢。惜無子。余備錄而謹記之。

「提學」,相當於現在一個省的教育廳長。「補廩」,廩是廩生,這是秀才的一個等級,領取國家發給的米糧,相當於現在的公費生;但是有一定的名額,有缺額才能補。「當貢」,貢生是秀才的最高階級,廩生為其次,貢生就有資格入太學讀書。「大尹」,縣長。

孔先生替他推算說:「你明年縣考秀才是十四名,府考是七十一名,提學考第九名。」明年是十六歲,果然考取了,而且名數完全吻合。可見得孔先生算命的功夫相當高明,他不是江湖術士,他是個真正有實學的數術專家。

了凡先生經過這一年三次考試,與孔先生所算完全相符,這才真正相信命運,於是請孔先生為他算一生的吉凶禍福。

孔先生告訴他,你在某年參加考試考第幾名,某年你可以補廩,某年當貢。你在出貢後某一年,就會當選四川大尹,在任三年半就要告老還鄉。五十三歲八月十四日丑時,壽終正寢。可惜命中無子。他就將孔先生為他算一生的流年休咎,做了備忘錄。

自此以後。凡遇考校。其名數先後。皆不出孔公所懸定者。獨算余食廩米九十一石五斗當出貢。及食米七十餘石。屠宗師即批準補貢。余竊疑之。

「懸定」就是算定。「宗師」是當時的提學,管一省的教育。自此以後,每年讀書考試,名次都被孔先生算定,絲毫不差。

唯獨他當廩生,領國家九十一石五斗米糧,就能從廩生升到貢生,這一點好像算得不太準。因為他領廩米七十餘石時,屠宗師就批准補貢生。因此,他心中開始有了疑惑。

後果為署印楊公所駁。直至丁卯年。殷秋溟宗師見余場中備卷。歎曰。五策即五篇奏議也。豈可使博洽淹貫之儒。老於窗下乎。遂依縣申文准貢。連前食米計之。實九十一石五斗也。余因此益信進退有命。遲速有時。澹然無求矣。

「署印」,代理提學。「五策」,五篇論文;「奏議」,從前大臣對皇帝建議的這些文字。「博」,見聞廣博,學識豐富;「洽」,對理論了解得透徹;「淹」,文義透徹;「貫」,功夫一貫。

屠宗師批准他補貢的文件,被代理提學的楊先生駁回,不准他補貢。

一直到丁卯年,了凡先生三十三歲,這時主持教育的長官殷秋溟先生,在閒暇時重新翻閱考卷,突然發現了凡先生的考卷,非常感嘆的說:「這五篇文章的見解文字,等於五篇奏議,寫得真好!怎能使這樣一位有學問有德行的人,老於窗下,一輩子當窮秀才?」

於是再次為他申請補貢,這一次批准了。

孔先生算得一點沒錯,確實他的廩生米領到九十一石五斗才出貢。這時他才完全相信一個人有命運,遲早都有定時,強求不得。

於是他的心定下來,妄念沒有了,真正做到「於人無爭,於世無求」。這種人是標準凡夫,而我們連一個標準凡夫都做不到,一天到晚胡思亂想,到處妄求。所謂「命裡有時終須有,命裡無時莫強求」,哪裡求得到?

(淨空法師講述)

(待續)

(圖:Photo by RetroSupply on Unsplash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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